■ 江建勳（任教輔仁大學全人教育中心）
■ 科學月刊
H7N9可能世界大流行嗎？
中國大陸最近爆發的H7N9禽流感疫情中，已有36個人死亡且超過130個病重案例。而許多人害怕死亡人數會持續增加，因為目前實驗結果顯示前一波的H5N1禽流感病毒能在哺乳動物間擴散傳播的五個突變，H7N9病毒已出現三個。
無人確知，荷蘭鹿特丹伊拉斯摩斯醫學中心的隆‧佛契爾與其同事在2012年發現的五個突變，會不會對H7N9造成相同影響。但我們知道，某些突變能協助其他三個病毒家族的流感病毒造成世界大流行。
目前，中國防疫機構追蹤已知病例的病源接觸方式後，表示仍沒有證據顯示感染已經在人與人之間傳播。
最近造成大流行的流感病毒，大多是鳥類及哺乳類流感病毒的混雜種，由於哺乳類動物的流感相較於禽流感對人類而言較溫和，產生之症狀較不嚴重，而純粹的禽流感病毒像是H5N1及H7N9就比較危險。目前最致命性的流感世界大流行發生在1918年，當時在全球擴散的病毒是一種發生突變的純粹禽流感病毒，容許其傳染至人類，病毒學家擔心H7N9 可能發生同樣的狀況。
嚴重還是溫和？
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學者擔心H7N9可能會異常嚴重，其攜帶一種突變被認為會感染肺臟深處，此症狀也發生於H5N1、1918年禽流感，及2009年大流行的H1N1流感嚴重病例中。
至於H5N1，雖然最近幾年在鳥類中廣泛擴散，並未演化出在哺乳動物間迅速傳播的能力。為獲得可傳播給哺乳類動物的H5N1病毒，佛契爾首先必須讓病毒產生三個突變，已知會使禽病毒適應於哺乳類動物，然後在感染雪貂的過程中讓病毒演化出其他必要突變，他們發現至少還有兩個額外突變是必要的。在精心添加額外的三個突變中的兩個後，H5、H2 及H3病毒家族裡的禽病毒上的HA表面蛋白質，就能與哺乳類動物鼻腔內部細胞結合。這是為何攜帶H2及H3病毒家族HA蛋白質的流感病毒，會引發1957年及1968年禽流感世界大流行的原因。而1918年流感世界大流行的病毒（來自H1家族）也具有類似突變且產生相同作用。
佛契爾的研究結果發現，原則上經過突變的病毒能在雪貂間
傳播，而且致病力未減。這項研究受到許多專家責難，因為大家害怕此技術會遭恐怖份子利用，製造H5N1流感世界大流行。
此等結合性突變從前未曾在H5N1野生株上見到，但是H7N9已經具有兩個突變之一，如果H7N9能與哺乳類細胞結合，則甚至可進一步適應哺乳類動物，就如同佛契爾在雪貂實驗中主導H5N1所做的結果。然而，我們仍然不確定的是，突變在H7病毒家族中是否具有相同作用，目前研究人員正準備進行實驗。
產生部分作用
英國劍橋大學的德瑞克‧史密斯表示，當我們知道在其他流感病毒亞型發生的突變，與此次的H7N9病毒相同，那麼已幾乎能肯定他會產生相同作用，這就是這次H7N9疫情引發眾人關切的原因。
H7N9病毒具有另一個突變，這是佛契爾在雪貂實驗中精心給予H5N1的突變，造成一個聚合酶的基因編碼改變。病毒利用這種聚合酶來複製，在禽流感病毒中威力非常強大，是造成這些病毒在哺乳動物身上致病力很強的部分原因。此種突變使聚合酶能在哺乳動物的體溫下作用，在所有流感世界大流行的病毒身上都能發現其蹤跡。
此外，H7N9病毒還具有另一個佛契爾團隊製造的突變，在H5N1病毒感染雪貂時出現，此突變去除HA上的一個醣基。
佛契爾的五個突變中，H7N9僅還剩兩個位於HA上的突變未出現。病毒在人類傳播係與雪貂實驗相似，在實驗中僅僅四次連續感染雪貂，就可讓H5N1完全具有傳染給哺乳動物的能力。佛契爾說：「所有世界大流行的流感病毒都具有結合哺乳動物細胞的能力及聚合酶的活性，H7N9已經有了這些特徵，因此問題是，牠還欠缺什麼？（如果有的話。）
A型流感病毒的表面蛋白質
本文中提到的HA表面蛋白質，又可稱為紅血球凝集素（Hemagglutinin, HA），是A型流感病毒表面的兩種蛋白質之一，它能讓病毒附著上宿主細胞的受體，協助進入宿主細胞。另一個菇狀的表面蛋白質，稱為神經胺酸苷酶（Neuraminidase, NA），可切斷病毒與宿主細胞的聯繫，幫助病毒脫離宿主，進一步往外散布。HA共有16種（H1~H16），而NA共有9種（N1~N9），在不同的組合下可得不同的病毒，例如H1N1、H5N1、H7N9 等。
本版內容由台灣立報與《科學月刊》合作出版
《科學月刊》網址：http://www.scimonth.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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